在海边捡大黄鱼
在海边捡大黄鱼

作者:曹银员  发布时间:2018-03-11   浏览次数:

我的故乡在岱山岛,儿时的我经常在当地海边捡大黄鱼,一般每次可捡到两三条新鲜大黄鱼。上世纪60年代,海洋里的大黄鱼多如牛毛,村子里的渔船每次出海捕捞,总能喜气洋洋满载而归,渔民常常把大黄鱼当饭吃。
  我一般在岱山岛南峰山海边捡大黄鱼。这里面临盛产大黄鱼的岱衢洋,海堤线长,海域宽阔。每当春夏之交,岱衢洋大黄鱼高度密集。风平浪静时,在我老家门口皆可隐隐约约听到大黄鱼“咯咯、呜,咯咯、呜……”的叫声。渔汛时节,来自四面八方不计其数的渔船在洋地来来往往穿梭。夜晚,海面上渔灯盏盏,一闪一闪如天空繁星点点,煞是好看。当时,岛上大黄鱼仅卖几角钱一斤,不但有许多小贩挑着黄鱼走街串巷叫卖,而且在田间也到处可以听到吆喝卖黄鱼的声音。小渔村遍地晒满鱼鲞,香气袭人。那时,母亲三天两头做酒淘黄鱼、咸菜黄鱼,这种人世间独一无二的至美至鲜味道,一直珍藏在我的心中。
  由于渔场上船多、网多、鱼多,在掠夺性捕捞中,有的大黄鱼会从网内侥幸逃生,或被拜江猪(海豚)等追逐,受惊吓过的大黄鱼就会奄奄一息地漂浮在水面上。涨潮时,这些大黄鱼就会顺潮流随波逐浪漂浮到海边。我老家就在南峰,离大海很近,平日里常去海边玩,于是便把捡大黄鱼当作一件何乐而不为的寻趣之事。当时大人们对捡大黄鱼不以为然,他们总是栉风沐雨忙碌于集体的渔、农、盐业生产,故不会有人来跟我抢着捡。
  赴海边捡大黄鱼,一是要算准潮水涨落时间,二是要善于耐心等待。有时,我急急忙忙赶到海边,一看,潮水还没漫上来。为打发时间,我就自找乐趣,在海岩石缝里摸小螺。待到潮水漫到了滩涂,我就开始全神贯注扫视海面,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黑点也不放过。细细观察,很快就能发现大黄鱼。凭我的经验:凡漂浮在海面上的大黄鱼因膏囊作用其肚皮都是向上的,在阳光下呈现金黄色,特别炫目。而别的鱼类却不同,一般大部分身体都淹没在海水中,水面上只显露黑黑的一小部分。每次看到漂在海里的大黄鱼被浪涛荡来荡去,我就毫不犹豫地把衣服一甩,光着身子纵身跳入海中……
  可惜的是,野生大黄鱼如今几乎已经消失,那种美味我只能在记忆里回味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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